永安宫前院,一隅霜叶,虬枝横斜,日子转凉后,天亮地比前些时侯又晚了点,叶子逐渐萧疏,云絮范崇光,显出了它们片片偷抹的胭脂。
“怎的?哭什么?”
萧徽柔纳闷地垂眸,地上蹲的个蜷缩半身的人,碎红映着这张呜咽不成泣的侧颜,犹带凤阳日影来。
金桃糊揉了把脸,要不是她捡起,还真没注意到这把藏在身后的探铲。
“这是做何?”萧徽柔眼神利落,莫名忐忑。
金桃摆了摆头,下意识地拦截住她,俨然似这般,一根手指朝上贴在胸前——奴婢,……也许是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的原故,她像在思索又像在句读,继续比划道:
埋在这的竹叶青不见了。
萧徽柔大为诧异,即而又复于平静,想来从前在皇城金桃隔三差五就会将搜来的琼浆埋在后院那棵紫荆下,地藏五六口醯翁,没少挨嬷嬷骂,至于为什么后来依旧屡教不改,当然还得靠她暗中默许着。金桃嘴馋归一码,但只要到好时令,这些仙酿就成了给她烧菜下饭,做花糕的上品调剂,或者夜阑美景深闺苑里两人共邀圆月,酌饮一杯,甚是快活。
“算了,不就坛酒,”萧徽柔还以为什么不得了的事,可细想想,总经不住考量,她声调很清,“洛阳不比皇城,竹叶青你是从哪取来的?”
金桃昂头倒有几分嘚瑟:
奴婢有的是渠道。
“之前要你帮我弄那药怎么不见尾呢?”
金桃听她这么一问,呆愣在原地不比划了,平视的眼睫下垂,心虚。
萧徽柔叹气,她也没有秋后算账责怪的意思,只是颇为郁闷地笑了笑,道:“你那点小心思,唉。”
点破不说破,两人心知肚明。
金桃的上唇又抿了回去,眼睛憋红,在她泪珠子掉下来前萧徽柔快道:“别哭了。等会儿还要出门呢。”
两双肿红的眼鼓圆瞅准她,臂中抱着探铲不肯撒手,嘴中像在问——
去哪?
循着照壁上来去成疾的人影,萧徽柔的裙袂一圈一圈化开,有两人兮,竞驻于四周殿楼相望之间,她身前石磴穿云,雕甍绣槛,画阁珠帘,檐牙高啄,若仆今追念一番,此地明显是修缮过后的模样。
五百年光阴如梦蝶,前仰云台,后匝德阳,历经数代凡百十有四篇,多少名贤君子,且因作乱,《汉记》散佚。
萧徽柔走到里面,竹帘映书橱,数灯照明,襻间珠链倒坠似雨滴,案后有个外着淡黄色圆领衫,头戴介帻的男子。
嘘声片刻。
男子停下手中的笔,垂眸而抬,想当然的道:“姑娘要写个什……”
“么”呛在风里。
……
“殿下。”
庾言嘴角微微一颤,微弱的呼吸轻带出二字,他迟钝地起身理了理袖,赶忙俯手肃拜。
萧徽柔视线稍暗,他回身正顶上她的目光:“早在兰台室便与大人有了面缘,只不过眼下还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臣姓庾,广头臾声,名言,话意词无实义,字子曰,弱冠之年,师从秘书监柳敬冲。”后面那个名字,他说的中气十足。
“柳大人的学生吗?”
萧徽柔睫毛扇动,内心有些触动。柳敬冲,好像曾常听却又久远到很长段时间无人提及的名字,她的思绪被唤回了大梁,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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