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病好以后做事非常勤快,有什么活他都抢着干,这举动相当讨赵奶奶的欢心,也不拿他当外人看,总是“小宁小宁”亲切地叫着,都快比对亲孙子都亲了。
村里人对于赵家住进一位勤快外地租客的事很是稀奇了一阵,当然也有羡慕起租金的,于是陆陆续续某些人家也开始接受外来人想要租住进来的请求,毕竟农村里的房子一般都修得宽敞,平白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租出去收些租金,眼下既然有人开了先河,很快多的是人跟风起来。
跟风者,游家也算一位,他家住进了一位旧厂的娇客,与别人不同的是,那个女人是游学夫主动带进家门的,听说租金也给了,至于到底是女人给的,还是游学夫私下填补的,那就说不清了,他俩的关系本身就很迷。
而游家的老太太和老太爷对家里进了只底细不清的妖精自然是反对的,只是拗不过素来溺爱的小儿子,反倒是游学夫的妻子苏梅,一声不吭不任何表示,她的存在感自那次被丈夫打破头之后就变得低得很,当然在游家她也没什么说话权,活像是个隐形人。
赵承德和南宁对别人家的事不感兴趣,此时他们正忙着准备材料,预备做腊八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进入了腊月,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为腊月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传统节气,大家都对腊八充满了期待。
虽说这年头条件不好,但节还是要过的。
腊八节当天,家境较为殷实的赵家
“哎,不忙着淖水,你倒是先把灶头生起来啊。”
赵奶奶倚在她的炕头上,将孙子赵承德指唤得像陀螺一样。
灶间门口正抱着一摞洗好的碗进来的南宁见状笑了起来,他身上穿着赵承德嫌小不穿的黑色棉袄,整个看起来比之前在旧厂的时候要阳光精神很多,虽然身形依旧还是那么瘦削。
那叠碗被南宁抱在怀里,瞧起来颇有些重,赵奶奶忙说道:“小宁甭忙活,这累活让承德干。”
那边蹲在灶口刚把火生起来的赵承德闻言转过头来默默地瞅了自家奶奶一眼,背影莫名有些凄凉。
赵奶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显得格外的好。
见老人家开怀,赵承德和南宁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神百转千回,南宁被看得有些脸红地埋下头去:“我来烧火吧。”
烧火是个闲差,坐着的同时还能烤烤火,南宁素来怕冷,他一坐在热气直冒的灶口前,浑身的细胞似乎都舒展了,烘得是暖意洋洋,表情十分满足恬淡,惹得在灶锅前不停放豆子红枣等物的赵承德不禁多看了几眼。
赵奶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暧昧流动,她松散感叹地躺在自己暖烘烘的炕上,自南宁病好下地的这些天,她什么也不用干不用操心,简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但她难免也有一点点失落,觉得若这般能干的南宁是女孩子就好了,正好能和承德配成一对,只可惜他不是。
木头锅盖被盖上,锅里“噗咯咯”地直响,闷着的豆粒、花生、红枣等开始弥漫出浓香,令节清晨煮粥忙,炊烟风散万家香,今天基本满村子都弥漫着这种腊八粥的香味,过年的脚步是一天比一天临近。
然而正当灶间里气氛静谧祥和时,后院临近后巷的过道路上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尖叫声:“好你个苏梅,你个贱x敢这么害我儿子……”
那是游学夫母亲的声音,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慌张和害怕,甚至还有些许隐藏不住的怒恼,她飞快地从家里逃奔出来,边怒骂着边去东头找住在那里的严医生。
整村的人几乎都被惊动了,游家前头的场上不时有各种人声传来。
“阿奶,你就在家待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告诉你。”
赵承德按住想去凑热闹的赵奶奶,起身同南宁一道出去了。
由于游家的人太多,他俩无法进入,只能听前方的村民口口相传还原里面的场景。
原来不知小两口是发生了什么矛盾,游家的儿子游学夫被妻子苏梅用刀狠狠刺中了鼠蹊部的要害,留了满床的血,此时毫无意识生死未知。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太劲爆了,男人们一听俱是下身一凉,结合前段时间游学夫公然带女人回家的事,全村人民的八卦点几乎都被燃热起来,凑在一起稀稀索索满是讲不完的话。
赵承德人高,他越过前面一个个挤在一起的人影,看见游家昏暗的堂屋里,衣衫凌乱面无表情的苏梅被用绳子捆绑了起来,推跪在冷硬的地上,她的脸上还有不少鲜红的伤痕,那是她公公一时气极,用铁火夹狠狠抽打过的痕迹,而附近的地上丢着一把沾满了血迹的行凶刀……
许是赵承德看的时间有些长,比他矮上许多、什么都看不见的南宁有些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没事吧,是死……死人了吗?”
在赵承德心里,南宁一向是胆小怯事的,于是他立刻安慰道:“没事的,等待会严医生诊治完,再看是什么情况。”
赵承德握过南宁的手臂,拉着他两人往外退了退:“要不你回去吧,先跟奶奶说说,免得她不放心,硬是要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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