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玉米鲜肉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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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摊后牧之秋三人找铁匠买了个炉子，给伙计辛苦费让他帮忙送到他们在宽窄南街的摊位上才回家。

这一路张愁一声不吭推着板车，到家后胳膊酸软一直发抖，看着他可怜的模样，牧之秋是半点嫌弃的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反正还有其他任务要给张愁安排，暂且原谅他胆小力气小吧。

牧之秋把几个孩子叫到一起：“张愁，你现在会写多少字？常用的字应该都没问题了吧？”

张愁他亲爹一直不喜欢他，但娘和外祖父都很疼爱，他外祖父是个秀才，从小就教他读书写字。

他点点头：“千字文、三字经里面的字大部分都可以写。”

你们也背三字经和千字文啊！牧之秋心中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学生识字有其他的书呢。

“那就从明天开始，晚饭后张愁负责教大家识字写字。”牧之秋说：“除了认字，你们还要学算数。我们年后要开店，肯定要有人负责收钱、记账，到时候不会写字，不会算数可不行。”

月霞一听有机会识字了，激动地瞪着圆圆亮亮的眼睛看着牧之秋，满眼都是感激，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穷人家的女孩子也有机会看书写字。

牧之秋看到月霞的表情心中一软：“月霞要好好学哦。”

今日中午出摊，月霞的表现牧之秋有看在眼里，这姑娘活泼又嘴甜，是块做生意的料，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听牧以夏说，翠香今日表现也不错，手脚麻利，动作很快。晓晓虽然动作有些慢，但学得很认真。总的来说她们买回来的四个孩子都各有各的用处，等他们几个成长起来，她和牧以夏二人就能轻松了。

有了中午的经验，牧之秋干脆没让张愁出晚上的摊，三个女孩同牧以夏一起去出摊，她带着张愁去书坊挑书，商量着以后教学的事情。

城南最大的书坊就在杏果路，说是最大其实也就二十平不到，城南还是太穷，读书人少，对书籍需求自然也不大。

牧之秋让伙计推荐启蒙类书籍，又让张愁从这些书里面选，最终只买了一本千字文和一些纸笔便走了。

书坊里的算数类书籍看得牧之秋眼晕，她决定还是回去教大家阿拉伯数字和九九乘法表吧。反正那几个丫头也是从头学，不如学点简单易懂的。

到家后，牧之秋二人也没闲着，她带着张愁到厨房安排新的任务。

张愁的胆子估计一天半天锻炼不起来，索性让他做点不需要直面食客的事。

摊位添了炉子就不能只用来烤火，她决定在早餐时段增加一个玉米鲜肉馄饨。

头天晚上将馄饨包好，第二天一早带到摊位上的炉子里烧水煮熟。馄饨就是现煮的才好吃，若是在家煮完带过去，虽是热乎但皮都要泡糟了。

牧之秋调好馅料，和好面，教张愁包馄饨：“馅不用放太多，两个角对折捏紧，再把这两边的角往里一折，包成小元宝的模样。”

包馄饨不是技术活，牧之秋演示两边，张愁也就学会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会儿的功夫就包了百十来个。

“以后你跟着我姐去出早摊，在炉子那里煮馄饨。其余的时间在家里打杂和教她们识字就好。”牧之秋说。

张愁听后眼圈瞬间变红，他当然明白牧之秋的意思，只是自打他娘和外祖父走后，就再没人考虑过他的想法了，甚至最后还被继母卖给了人牙子。

牧之秋一扭头看他这幅委屈模样有些无奈：“我这么安排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躲避困难。你可以胆小，但别人说一句话就给你吓得腿打颤就显得太没出息了。你应该慢慢尝试和外人沟通，多多锻炼，不指望你保护谁，起码不要被人欺负，明白吗？”

张愁越听眼睛越酸，抿着嘴低头默默流眼泪，听牧之秋问话他使劲点头回应。

牧之秋叹气，伸手在他脑袋上按了一下：“教她们识字的事情你一定要用心啊。”

张愁用袖子抹掉眼泪，抬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牧之秋：“嗯，我一定把我会的都教给她们。”

不用面对客人，张愁的心情放松很多，他将水烧开，把一个个元宝似的馄饨下入锅中煮熟。之后在碗中放入葱花、紫菜、盐和少许香油，加上煮馄饨的水冲开，再放入十二颗小馄饨。

馄饨个头不大，内馅味道却极其突出，用生抽、胡椒调制的肉馅十分鲜美，再加上几粒咬起来爆甜汁的玉米粒，搭配着加了紫菜的鲜味汤底，吃起来别提有多香。

食客们坐在一旁埋头苦吃，一口焦香酥脆的土豆丝饼，一口鲜美的馄饨汤，吃得浑身暖洋洋，舒服极了。

食摊生意越好，就越显得位置不够坐。不少食客怕馄饨带回家，皮泡坏了干脆在摊位附近站着喝起了馄饨。

鲜美热汤顺着喉咙进肚，本来还对站着吃饭有些不满的心也被安抚下来。

一名站着用餐的食客还碗时还是没忍住小声抱怨：“牧姑娘，你家这摊子哪都好，就是座位实在是忒少了。”

牧以夏自己也觉得位置少，看着大伙儿在风里站着用餐心里也不是滋味：“对不住大家，我和妹妹商量过，年后可能会去租铺子，到时候一定给大伙提供可以踏踏实实吃饭的地方。”

不少熟客听说要开铺子，忙问道：“在哪开啊？还在城南吗？”

他们都知道城南是阳城赚钱最不容易的事情了，若是开铺子还得是城西城东最合适，就牧家姐妹的手艺，到了城西城东肯定也会受欢迎，可真去了其他地方，他们城南的人到哪吃这么便宜又美味的餐食去啊。

牧以夏突然觉得腹部一阵不适，她微微皱眉有很快调整状态，勾起唇角点头答食客的问题：“对，还是在城南，可能会在杏果路那边，等租好了铺子会将位置告诉给大家的。”

一听还在城南，而且杏果路离这里也不远，还是能吃到美味的，就是多走几步的事，不少人松了口气

还有一部分人问道：“那是不是会涨价啊？”

铺子和摊位的租金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租金上涨，指不定餐食价格又要涨多少呢。他们虽是愿意给姐妹俩捧场吃美味，只是价格太高的话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吃了。

牧以夏左手偷偷放在腹部按揉，面上不变：“具体事情我和妹妹还没有安排，不过各位放心，定不会让大家吃亏的。”

因着向食客们透露了要开铺子，牧以夏回到家便和牧之秋说起早上的事，顺便问问牧之秋什么时候去租铺子。

牧之秋也早就考虑买铺子的事情了，就算是年后开店，也该早点把铺子买下来好好布置一下铺面。

昨日她和张愁去杏果路的时候顺便看了几个铺面，恰好听见一家刺绣坊的老板在和客人聊天，说是开年就搬去城东做生意了，到时候想买刺绣就去城东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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