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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歘冷硬地对上林灼无波澜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对林灼不相信和不肯低头的倔强。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是圣母呢？”听着这小孩像挑衅一样的语气，林灼也无半分恼怒。
“呵，这烂世界连神明都不愿光顾了，又哪里来的圣母呢？”野歘不屑。
野歘冷冷地掏出了一个袋子，扔给了林灼。
“还你。”
沉甸甸的袋子被林灼接住，发出金币碰撞声。
“我现在打不过你们，任你们处置，但我只是偷了你不到一千金，善良的大人，你们会留我一命的吧。”
野歘脸上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双手交叉好像哀求。
“善良的大人”这个词被他用奇怪扭捏的语调发声，好似求饶，但他眸子里充满了不屈和冷漠，衬得更像为讽刺。
野歘其实心里一阵恼火。
他观察许久，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平凡之辈。身上穿着、装饰都是中心城邦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才能享受的珍贵物，像那种人轻轻一挥手就是万金，这对他诱惑太大了。
加上他太自信了，他就算失手逃跑也从来没有脱身失败过，才想剑走偏锋偷他们一把大的，但没想到这两个人身上连1000金都到不了。
1000金能干什么？连阿温他们接受3天治疗都没办法！
这次真的是亏大了，连走都不一定走得掉。
“这可是我全部的身家呢，小孩。”林灼往上掂了掂金币袋，叹息一声，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兢兢业业开店那么多天才赚到的辛苦钱，这可都是我的保命钱。”
西宴听见林灼这话，嘴唇抿得更紧，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眼神更加不善地盯着野歘。
野歘听见林灼的话，马上抬头，面上是真真切切的震惊。
“好了，不想说就走吧。这真的是我保命钱，只能给你一些，下次别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了。”
林灼将大部分金币收回系统，剩下一百金放在袋子里扔给了野歘，语气温和地叮嘱一句。
这小孩倒确实厉害，她的金币放在系统里都能差点被摸走。
野歘下意识接过，微怔地看着她。
有些疑惑，又有些欲言又止。
“走啦阿宴，我们还要去看游行队伍呢。”林灼拉着还是不太想走，想找人家小孩麻烦的西宴的手臂，像前面走去。
留野歘依靠在小街墙上，他一直盯着手里的钱袋，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他们穿过小路，前方的空地已经充满了人。
人挤着人，让林灼想到了她上一世挤地铁的“盛状”。
西宴因为不习惯太多人沉默的厉害，却伸着有力的双臂，用着身体，将林灼牢牢护在怀中，加上他阴森的气质和压迫的气息，硬生生的人群中给林灼创造了一小片真空地带。
万鬼节的npc游街着实精彩。
震耳鞭炮声，npc假装吓人的尖叫声，身边无数人的讨论声.....
无数的声响和鲜活的画面，构成了人间的烟火气，让林灼有了脚踏于真实世界的喜悦和安心。
“阿宴，看那个！还有那个！”林灼大笑着，高兴地指着。
西宴低头看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木木这么高兴，这么......真实。
之前的木木有时候也是开心的，但都是淡淡的开心。
有次他看见木木站在旅馆的落地窗前，表情冷淡，眼睛好似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又好像没有。整个人好像要随着雪花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当时西宴的心瞬间的收紧，紧到他发痛。
他快速奔上去，用力地将她抱在怀中，看见了她眼里还没退却的怔然和怀念。
从此他心口悬了一颗大石，在他看不见她的时间里疯狂折磨他。
但现在他看见木木真实的，属于这个世界的笑，他内心的大石终于落了一半。
“好看。”西宴小声又怔然地应了一声。
“是吧！那......”林灼激动地转头，去撞进了西宴满是她的眼。
那句“好看”，说的好像不是景，而是她。
确立关系后，第一次直面这样灼热的情感，林灼还是有些害羞地转头不看西宴，整个人往西宴怀里更深地藏了藏，任西宴将她抱得更紧。
等烟火燃尽，热闹退去，林灼牵着西宴往东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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