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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无意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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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坐在警车上,侧头望着窗外飞速略过的江户景象,微微抿起了唇。

她侧过头,看着男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淡淡的黑眸中毫无感情。等待红绿灯的时候,那节骨分明的手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时不时会皱起眉,不耐烦地“啧”一声,以表示对那些想要插队的车辆的愠怒,嘴里说着“赶着去投胎吗挤什么挤啊混蛋”,然后狠狠一按喇叭,那些司机回头正要骂人,却在看到是气势汹汹的警车后,都吓得分分让开了一条道。

车内的气氛不知为何有些压抑,似乎这种感觉全部来自于男人的沉默不语。姑娘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望着前方。

“……话说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十七郎?”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神情淡淡没有什么改变。

这时,从后面驶来一辆不知好歹的小车,左冲右撞最后挤到了他的警车前,试图超车,以赶上前面还有三秒钟就要变红的交通信号灯。

“……嘁,都给我切腹去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耐烦,握紧方向盘,猛然一踩油门,伴随着与马路地面摩擦极度刺耳的声音,警车与那辆试图超车的小车擦身而过,从左边飞速转到右边,成功的在零点一秒内冲过了红灯。

“……十七郎你这是谋杀啊。”

一旁的姑娘紧紧扶住车门上的把柄,只觉得自己差点被甩了出去,一时间被晃得有些回不过神来。虽说如此飙车确实很符合他斯巴达的风格,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了他不同于以往的烦躁情绪。

“闯红灯你不怕被拍照吗?要是一罚款那钱可是哗啦哗啦地流走啊,你不心疼吗你,真是一点都没有辜负‘税金小偷’这个好称呼啊。”

“……少啰嗦。”

在听到这句话后,山崎凉知趣地闭上了嘴,靠在副驾驶座上,安静地望着窗外。

忽然之间寂静下来的车内,只剩下轮胎驶过路面发出的呼呼声响。

似是对她突然之间的安静有些诧异,男人微微侧眸,瞥了一眼姑娘,发现她居然靠着车门闭上了眼,安静地一动不动,睫毛垂下,在清秀的面庞上投下些许平静的阴影。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抿起的唇,似乎也表现了她不太好的情绪。

警车驶过一段不太平稳的路面,震动了几下,睡着了的姑娘也随着微微一震,头侧到了一旁,一缕碎发垂落下来。

“……”

男人踩下刹车,把警车在路边停下。探过身来,越过靠着副驾驶座睡着了的姑娘,扯过副驾驶座旁的安全带,用力一拉,“咔擦”一声替她扣好。

拉过安全带的那一瞬,他的侧脸紧挨着姑娘的唇,仿佛感觉到她轻浅的吐息拂在他的耳畔,刹那间不知为何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身体也随之而微微僵硬。他本想转头看看她有没有醒来,却不想此刻他们挨得如此之近,微微一个侧头的动,她的唇就已碰触到了他的耳郭。

他的身体一震,几乎是触电般猛然退了回去,坐在司机的座位上,微微放大的瞳孔中是满满的震惊与不可置信——震惊自己不合常理的举动和反应。

男人想掏出一根烟来,可是刚刚拿到烟盒,忽然又想到车内的空间很狭小,如果吸烟的话必然会呛到人——所谓的人也只不过是旁边那位,于是索性将烟盒丢开,抬手握上方向盘,一踩油门便开了出去。

……

山崎凉是被人很粗暴而且毫不留情地弄醒的。

虽然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转头看到男人冷淡的神情,以及前额被敲打后微微的痛感,她就知道是到达目的地了。

男人打开车门径自下了车,倚在车旁开始抽烟。

她正要推开车门下车,却不想被一股力道拉了回来,低头一看,身上不知何时被系上了安全带。

解开安全带后,她下了车,觉得头还有些晕,脖颈也有些酸痛。

看样子,在车上睡觉,果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山崎凉扶着车门站了一会儿,等清醒了些许的时候,才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土方十四郎究竟带她去了什么地方,却不想在抬眸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瞬蓦地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残败的屋子和小院,屋门、屋檐和小院围栏的那些地方不知为何被烧成了炭黑色,隐约还可闻到劣质木头烧焦后的烟熏气味。这间和式小院不大,却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颓废到不可救药的气息——虽然不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但被毁坏到这种程度,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这是长谷川泰三的家。”

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低声道了一句。

“……?!”

姑娘显然有些震惊,“他的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算是失踪,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家烧毁吧,这大叔也忒奇怪了。

“前两天因为邻居发现这里起了火,过来救火,但是长谷川本人却并不在家中,后来长谷川就一直没有回过家,他们这才觉得有些奇怪,通知了他已经分居了的妻子,他的妻子又去了出租车公司询问,结果没想到他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被解雇了,从此就失去了任何消息。”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男人瞥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塞到她手中。

“……因为在屋子里搜查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东西,觉得你应该认识,所以叫你过来。”

山崎凉疑惑地展开那张破纸,却发现那张纸上画满了奇异的咒符。

——是除妖的咒符。

“……这个东西,”她猛然抬眸,望向男人,“是在长谷川大叔的屋子里发现的吗?!”

“不止一张,屋子里到处都是。”

男人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对于这些鬼符似的东西还是很不喜欢。

姑娘闻言,抬脚就往小院里跑。

只是跑到小院门前的时候,她忽然又停住脚步,回头问男人:“我可以进去吗?我进去没问题吧?”

男人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自己,夹着烟的手微微一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姑娘就径自转身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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