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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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昊闷声不吭的走在山路上，齐琼看了他几眼，又看了几眼，再看了几眼。

白少昊不耐烦了，道：“看什么看？小心我揍你！”

齐琼冷哼一声，道：“我当你转性了呢，说话那叫一个温柔和气，装的一本正经。”

白少昊怒道：“关你屁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齐琼道：“你揍啊，你敢揍我，我就去告状。诶嘿，这挺好，一物降一物啊。”

他说到这里，一张惨绿少年脸竟然还露出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来。

白少昊伸手指了指他，没说话，然后从兜里摸出烟来抽。烟是便宜烟，但是好在抽起来劲儿大，能压的住火儿。

“给我来根儿，”齐琼说着把背篓摘下来塞白少昊怀里，抢了烟来抽，道：“忒坏了你，让小孩子背着东西，你自己甩着手走。”

白少昊冷声道：“小孩子抽什么烟。”

说着反手把烟盒子拽了回来，可惜已经被齐琼得手了，他叼着烟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活脱脱一副贱人像。

“还说我装？你就不装？之前装什么沉默寡言好少年呢？”

齐琼啧了声，点了烟抽了一口道：“还是人间界舒服，如今这些人类也太会享受了，什么都有，比咱那时候厉害多了。”

“你跟谁咱呢？”

白少昊怼了句。

齐琼举着烟点他，“我要回去告状了啊。”

白少昊气的直翻白眼。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一直走在前面的龙小竹嗅到烟味儿，几步冲了回来，伸手就把齐琼嘴上叼着的烟拽走，直接在掌心碾碎丢在路边，“白老师，你也不能抽烟，多危险啊。”

白少昊嘴角抽了半天，点头嗯着，“成成，不抽了，不抽了……我就抽完这一口。你看，没了没了，哎呀！”

他依依不舍的把烟屁股碾灭了，对着龙小竹摊摊手，“真的没了，不抽了。”

龙小竹一双溜圆的大眼睛在他手指头上扫了一圈，再看看齐琼，才满意的哼着歌继续往前走了。

齐琼惆怅道：“他怎么还变成个傻子了？我就说他以前总待在山里一动不动的额不合适，时不时也得出来逛逛，他不愿意。现在可好，傻了。”

“就你精！”

白少昊恨不得这位也跟着一起傻掉才好。他吧背篓甩在肩膀上大步往前走，脑子里却出现当年第一次见到青丘之主的时候。

长留山在极西之地，长时间清冷寂静。或许是远离人类所在的地方，所以那里就算有人，也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每年都会有人类和小妖精上山朝拜，从不间断。他在山上俯视着那些虔诚的小东西们，觉得他们真的很笨，却也十分的执着。

待在长留山十分无聊，那时候还没有小太阳，帝俊和太一岁数也不大，经常两个偷摸的一起跑出来玩。他要做的就是查看每天那些山林树木的影子是不是由西向东，只要是有一点儿偏差，那一定就是两只三条腿的鸟儿一同出来溜达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总待在长留山，偶尔也会出去转一圈儿。只不过当年祖龙和祖凤打的太厉害，两口子争夺上下之位争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崩了，然后各自回家努力生崽儿，生了一窝又一窝仍旧不解气，见面就掐，掐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龙鳞和凤羽哗啦啦的往下掉，便宜了那些胆子大的小妖精。

然后这俩掐着掐着，都掐死了。祖凤最倒霉，原本他到不至于很快就死，结果不知道怎么突然感悟天地，一下子肚子里踹了崽子。这件事让祖凤既崩溃又懵逼，全部的灵气神气都供养了那俩崽子，最后撑了不到百年也挂了。

之前他没事就跑出去看这俩傻货掐架，顺便再捉几只肉多的妖怪烤一烤，边吃边看还带点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但是祖凤挂了之后，他不知道怎么就心有戚戚，干脆掉头回家了。

回家没多久，又听到巫妖两族掐起来了。

青丘之主也就是这个时候落在他面前的。

白帝少昊正躺在宽广的白床上小憩，长留山生产石，他的宫殿，床，蒲团都是石雕刻而成。这白宇床说是床，其实长宽各有百丈，他经常从这边上床睡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另一边。怪不得一觉起来总是觉得疲累，能不累吗？

那只巨大的狐狸就这么落在床上，歪着脑袋看他，背后的九条尾巴孔雀开屏似的散开。当然，这个形容也是刚流行起来的，因为祖凤生了俩娃，一落地就有了名字，一只叫孔雀，一只叫大鹏。孔雀继承了祖凤百分之八十的美貌，尤其是那一把大尾巴，打开之后五光十色，白鸟都为之吟唱。

所以后来就有了孔雀开屏这个形容。

大狐狸看了他一会儿，张口道：“人人都说白帝少昊形貌昳丽，见之令人神魂都不稳，我还不信。如今一见，觉得倒是比他们说的要好看多了。”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白帝少昊侧躺在白床上，右手撑着头，左手搭在自己的腰间，乌黑的长发在洁白细腻的白上披散。他微微的睁开双眼，十分淡定的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