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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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街道上的路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昏黄，雾岛空带着hiro驱车前往掐算出来的地方，只见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雾岛空迅速下车，任由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模糊了视线。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才将hiro从口袋捧出，另一只手遮在他头上。

“枪击，手法很专业。”hiro观察了一下现场，严肃地说：“直接命中心脏，一枪致命。”

“你确定吗？”雾岛空盯着hiro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绝对是个老手。”hiro没有在意雾岛空的目光，专注于回答他的问题。

雾岛空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开启了灵视能力。

黑白世界里，那个游荡的灵魂与之前的葵乃不同，在这条空旷的小巷中，漆黑的灵魂几乎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难以辨认。

雾岛空双手迅速结印，轻声念出超度的咒语。在出声的那一刹，灵魂裹着黑雾，凄厉的喊叫着朝他冲来。

hiro顾不上隐藏身形，直接飘落到地面，化为人形。他手中的符咒瞬间点燃，淡蓝色的光芒凝聚成光笼，将那黑色的灵魂牢牢困住。

雾岛空念得越快，灵魂也挣扎得越厉害，hiro将雾岛空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那个黑色的灵魂。

在灵魂的猛烈挣扎下，光笼出现一道道裂缝，hiro的眼神沉了下来。

就在灵魂即将挣脱牢笼的瞬间，hiro手中直接凝聚出一支狙击枪。雾岛空看着凭空出现的枪，不由停下咒语，然后眼睁睁看着一束灵光从枪口/射出，准确地击中了那包裹着黑漆漆浓雾的灵魂，将其彻底驱散。

“我……”hiro回头，看到雾岛空正盯着他手中的狙击枪，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雾岛空沉默不语，目光停留在狙击枪上，过了一会儿，他转身拿出手机报警，告诉警方他发现了一具尸体，然后回到了车上。

hiro默默地打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等到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他才变回纸人形态，飘回雾岛空的胸前口袋里。

等警察勘测完现场，做好了笔录，再次回到自己车上时，雾岛空才对已经变回人形的hiro说：“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想起了什么。”

每个式神都会有自己的专属武器，而这些武器通常是自己记忆中最顺手的那一件。

无论是他凝聚出的狙击枪，还是他对使用这把枪的熟练程度，都足以表明hiro在雾岛空不知情的情况下，恢复了一些非同寻常的记忆。

雾岛空其实并不在意hiro对这些知识的了解与熟练，他真正在意的是，hiro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却选择独自隐瞒。

虽然每个人都有隐私，包括式神，但是当涉及到恢复记忆这样的重大事件时，自家式神却将他排除在外，这让雾岛空着实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抱歉。”hiro的声音中带着歉意，“有些事不方便说。”

“你想起来多少了。”雾岛空语气平和地问道。

“只是一些片段，串联不起来。”hiro目光迷茫地凝视着前方，他记起来的片段多数是在杀人，但他感觉事情不该是这样，记忆中的自己似乎也在努力地掩盖某些情绪。

这些记忆碎片还是太过零散，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明白了。”雾岛空的情绪依旧保持着平静，他启动了车辆，压在不超速的底线飞驰。hiro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投向窗外，闭口不语。

不多时，马自达停靠在一栋公寓楼旁。

“我们等到天亮再进去吧，一个男人半夜闯入女士的家，多少有些不礼貌。”雾岛空熄了车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呼吸平稳，仿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去另一个地方吗？”hiro听雾岛空说夜闯女生家，意识到他们现在可能在广田雅美家附近。

闭着眼睛的雾岛空，用非常清醒的声音回答他：“没必要了。”

hiro心中暗自思忖，雾岛空所说的“没有必要”，是指另一个人逃脱了，还是，已经步了路边被枪杀那人的后尘。

车内陷入了沉默，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隔阂，本可以直接询问的话题，此刻也变得不可言谈。

静寂的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但彼此都知道对方清醒着，太阳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缓缓升起。

最终还是雾岛空率先睁开眼睛，略微疲惫的双眼，看向紧跟着自己一起睁眼的hiro，向他伸出一只手，“走吧。”

hiro看向那只手，低笑一声，随即变回纸人形态，飘到了他的手心。

广田雅美整理好自己，急匆匆出门，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年龄不大的男生，半倚在自家门口墙壁上。

“你好啊，广田雅美小姐。”雾岛空两指并拢，从太阳穴往上挑了一下，打了个不算正式的招呼。

“你是谁？”广田雅美警惕地后退一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随身带的包。

“你叫我雾岛就行，”雾岛空看到广田雅美的动作，双手举了起来，“广田小姐，我没有恶意的。”

“你是他们派来的吗！”广田雅美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

“他们？”雾岛空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的疑问，“不是哦，我只是来劝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你的计划最终会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