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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了试听限制的议台就像座坟墓一样令人窒息，安静到连像自己的呼吸都觉得嘈杂。
仙卢不自觉地啃起了指甲，他不知道外面已经进展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他。
既想快点结束，又盼望着时间走慢些。
就在他觉得快要出现幻听之际，漆黑的虚拟屏忽然寸寸亮起，陡然涌进耳中的细碎人语令他有些恍惚。
他乘坐的议台哧地脱离基架，上下左右的墙壁逐渐淡出，一边平缓地向上攀升。
仙卢紧紧抓着扶手，不可控制地微微哆嗦了下。
这情景多少有些恐怖，整个议台完全透明化以后，他能肉眼看到的只剩自己屁股下的座椅，飘飘忽忽的仿佛无处着点。
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也像带着火星的柴禾一般堆在身上，尖锐犀利。
仙卢曾经是来过事政厅的，在祖父还活着的时候，那会儿为什么没觉得这里是如此的令人不适。
还有不知道坐在何处的父亲，只和赖安确认会议事项，却对他只字不提的父亲……
他抬头望向越来越近的五角桌。
或许是因为事政厅特殊的过滤系统，他没能嗅到那丝幽静安逸的信息素，但却在触到对方视线的瞬间很神奇地冷静了下来。
甚至像个孩子似的感到了些微委屈。
这一个接一个的破事……为什么倒霉的一直是他。
仙卢竭力控制住表情，扭头看不远处另一个被全场轮视的可怜虫。
他怔了怔，两秒后无意识地“啊”了声。
那是路易安吗，总是风流而又游刃有余的，给刚到极光无所适从的他带来了莫大影响的人……
如今却疲惫地蜷缩在座椅深处，削瘦无力得像个幽灵。
【请仙卢·霍夫伦先生，准备阐述】
听到第一秘书官的提醒，仙卢蓦地卡了下，事先整理好的证词忽然就记不清了。
五角桌边似乎有些隐约的动静，旋即秘书官平稳的声音再次透过系统清晰地响起：
【仙卢·霍夫伦先生，你是否于弗拉格历x月x日，主动要求参与了他的生日会】
仙卢一愣，抿着唇努力不去看五角桌，低声回答：
“是。”
秘书官紧接着描述了当日从开始到隔离防护墙失效，导致红皮狗屠场的所有情景：
【本段来自路易安的阐述，请仙卢·霍夫伦先生进行真实性确认】
“我确认。”
洛佩克长长地嗯了一声，“极光后花园的防护墙是受研究所和极光双重管控的吧，内鬼和入侵，你选哪个？”
现在阿拉帕斯和研究所的存在，知道不知道的反正都已经公开了，谈论军部偏心与否也没啥意义，像他们这种主要根系扎在其他星球的家族更是鞭长莫及。
缪沙·阿默道夫轻轻敲击扶手，微微一笑：“选哪个都无所谓，这件事，不会往下查了。”
洛佩克一皱眉，又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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