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转载请注明来源:书彤网shutong.cc
“郁老板好雅兴,这么晚了,来我余府作何?”沈菱歌并没有打算躲闪,遥遥打上了招呼。
之所以如此,也是即使刘鸣悸知晓郁涵予宴会后来找“余时安”也实属正常,毕竟他们也算是故交。
“沈……”郁涵予刚要开口,似是意识到不对劲,又改口道:“故友相逢,余公子不邀请在下进屋小酌两杯吗?”
“好啊!”沈菱歌走来,伸手示意,在门口轻叩两声,门内探出一个小厮,一见是沈菱歌,立马开了门,邀请二人进去。
初夏的夜晚,在荷塘亭中闲话家常最为舒适,晚风习习,撩起亭边的轻纱。
“这杯算是在下敬郁老板,感谢郁老板未道破天机。”沈菱歌半束着长发戴着白玉发冠,比起女装的她,更显英气。
“实不相瞒,在下一度脱口而出。所幸那个呼延大人开了口,不然……”郁涵予后面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意料之中。”沈菱歌说得极为轻巧,也无责怪之意。
“余公子不怪在下?”
“你我都是身负家业之人,万般考虑定是以家业为先。若你我易地而处,在下也不一定有更好的法子。”沈菱歌手中把玩着空杯,无奈笑言:“你我有今日之名,皆因青瓷;而你我今日受制于人,也因青瓷,半点由不得人……”
这一言,恰是直击郁涵予之心,举杯一敬,“传闻沈老板已经伤重去世,可是实情?”
他问的隐晦,但沈菱歌知道他想问的是余时安,点点头,满上一杯,也是一口饮下。
郁涵予轻叹一声,仰头饮下,又道:“余公子当真忍心将沈家家业全然赠予首辅大人?”
“那郁老板今日为何不敢直言拒签军令状?”沈菱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停下手上的动作,直直逼视着他。
面对这目光,郁涵予微愣了片刻,又笑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好个‘半点不由人’,来。”沈菱歌端起酒杯,朝他扬了扬,然后仰头饮尽杯中酒,脸颊染上两抹红霞。余光见郁涵予手臂似有血迹,这便放下酒杯,指了指,“郁老板这是受伤了?”
“哦……”郁涵予极为不自然地遮住伤口,“浅儿她……”
听他一说,沈菱歌才想起自己回到酒席时,安浅拿着玉鞭盯着他落笔。
想来这伤口便是那时所致。
那些年,安浅在郁府被郁家大哥鞭笞,而后郁涵予也不愿认她与孩子,逼迫她饮下滑胎之药。
因而,瞧着郁涵予的伤口,她也没有半分同情之意。
“她为何会成了首辅大人的宠妾,你可知晓?”
郁涵予也只是摇摇头,“她好些了便悄然离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恨我,想借首辅之力对付我……”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是我欠她。”
沈菱歌扯扯嘴角,没有多言,对于郁家兄弟与安浅的事,各有立场。
她亦掌家,也知郁涵予的无奈之处,但说句绝情也毫不为过。如今与心爱之人横眉冷对,又怨得了谁。
若是承担不起,便不要去招惹。
想起这话,顿觉耳熟……
差点忘了,这是在郁家亭中,余时安对此事的一句评价。
“时候不早了,在下先告辞。”郁涵予说着,朝对面的沈菱歌微鞠躬,起身向门口走去。
沈菱歌也没有相送,如今情势,大家能顾住自身已是不易,倒也不必过于热络。
荷塘中荷叶将将立起,沈菱歌借着月色,手执酒杯,立于栏。
举杯,“时安,敬你!”
美酒滑落于池塘中,传出叮咚作响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动听。
“余公子这是在敬谁?”
“谁?”
头顶响起那沙哑的声音,光听着,便已知晓是谁,只是沈菱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
她眼波流转,撑着栏杆,身子探了出去,抬首望去。
却见那先前还穿着青色长袍的呼延玉已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站在亭子的顶上,衣衫猎猎作响,他脸颊两边垂落而下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扬,更显得身姿精壮修长,清冷孤绝。
他低下头望着她,配合着那面具,更像是在嘲笑她。
当沈菱歌见着呼延玉时,心下飞速思量,确认刚刚与郁涵予的谈话中没有暴露身份。
这才不耐烦道:“呼延大人何时有这宵小伎俩?跑到别人屋顶上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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