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问题上,王飒交出的答案是一把未拆封的水果刀。
它被王飒藏在了外套里,塑料壳外包装被捏得发皱,边边角角印满圆弧形的折痕。
“充公了。”
柏延收走这把离“杀人利器”成就仅一步之遥的小刀,抛向靠在副驾驶车门旁的陆意洲,笑道:“拿去切水果。”
他语气平淡,实际内心远远没有面上展现的那么波澜不惊。
回程途中,他极力克制握着方向盘,止不住颤抖的手。
真正见到王飒之前,柏延幻想了无数个可能:例如他和陆意洲晚到一步,王飒已然走进了那个约定好的房间,又或者他们将王飒成功救上车,但陈志佳的人一路紧跟,不惜在高速上撞车拦截。
这些戏剧性的假设,都曾在他的脑海中演练了一遍。
“青姨说陈志佳还在酒店,暂时没发现异常。”
陆意洲道。
他感受到陆意洲的视线在他青筋崩起的手背上短暂停留片刻。
“你还好吗?”
王飒坐在后座,陆意洲没法直截了当地问他开车状态如何、能不能坚持开回省队,所以他换了个模糊的问法。
柏延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陈志佳蒙在鼓里,他没必要像逃亡一般狂飙回去,柏延在导航上换了条车不多的小道,说:“嗯,就是有点饿了。”
这几天平成的天气阴晴不定,点点雨滴打在挡风玻璃上,形成道道透明的水痕。雨势渐渐变大,关闭的车窗虽能阻隔雨水,却隔离不了“沙沙”的雨声。
柏延看了看车内后视镜,后座的王飒双臂环抱着自己,额头抵着车窗,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了。
陆意洲第一次叫他的时候,由于声音太小,雨声太大,柏延压根没听清。第二次,陆意洲手指碰碰他的手背,轻声道:“春节过后,我去考个驾照。”
他生硬地解释着动机:“有驾照会方便很多。”
十二月全运会上,假如他们拿到比较好的名次,到时候会直接升入国家队,柏延对陆意洲“春节后考驾照”的计划能否实现表示怀疑。
但他还是象征性地鼓励了一句。
陆意洲喋喋不休道:“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意思吗?”
“没有的事。”
柏延按两下喇叭,阻止了一个试图闯红灯的行人。他多看了陆意洲一眼,真诚祝愿道:“你肯定一次过。”
他这句话像是戳了陆意洲的肺管子,要不是有王飒镇场,这人跳起来估计能把车顶掀翻。
陆意洲勃然,压着怒火低声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翻旧帐可就没意思了啊柏延!”
他翻了哪门子旧帐?
柏延心中纳闷,然后在原身去年这个时候的记忆里找到了回答。
他和陆意洲不对付了近八年,偏偏小学、初中、高中上的都是同一所,各自的好友重合度非常高。
去年陆意洲考过一次驾照,当时正逢期末周,他连挂了三次科目一,只得把考驾照这件事一再搁置。
因为这件事,他的好友之一在朋友圈狠狠嘲笑了他三天,在赛车领域小有成就并且拿了驾照的原主得知这个消息,特地把陆意洲从黑名单里拖出来,阴阳怪气了许久。
这就是后续他们相互拉黑的导火索。
柏延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陆意洲抿抿唇,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你别说了,下次我肯定一把过。”
很好,有较强的自我调节意识。
柏延笑着摇摇头,继续专注开车。
这辆车登记在朱萍名下,经过省队停车场时,栏杆自动升起让出一条道路来。柏延原计划是为王飒找一家靠谱的酒店,这段时日暂避风头,但王飒没答应。
她的原话是,有这么多人在,陈志佳能把她杀了不成?
陆意洲把她的短发揉成了蓬松的蒲公英,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少说这些打打杀杀的话。”
王飒很冷酷地“嗯”道。
之后一连十数天,柏延再没在省队看到陈志佳的影子。尹青青一直追踪着他的轨迹,说陈志佳从酒店那天起,行踪变得捉摸不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在省队附近出没过。
一日下午,柏延遵循训练表的安排,和陆意洲前往训练馆练习。
这天很凑巧,张清池由于发挥不稳定,被朱萍加训一小时,王飒则是在研究一个新的发球方法,也留了下来。
一道尖锐刺耳的喊叫声穿过训练场一楼,回音在空旷的场地反复盘旋。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踹开大门,胸前的浅色布料上沾满了颜色怪异的污渍,他低垂着头,恶狠狠地抬着眼眸,宛如野兽狩猎般朝王飒扑过去。
“贱人,就是你举报的对不对!”
陆意洲距离王飒最近,他先陈志佳一步把王飒推向张清池那边,然后反锁他的双手,把他控制在一张球桌上。
陈志佳的乱发在挣扎中被拨向两侧,露出那双充斥着怨恨的眼睛。紧贴球桌的侧脸压出了一条红痕,他发了疯地叫骂道:“你和你姐姐是一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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