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店员关上门,程伟先开口了:“子骞,怎么还有别人?”
陆凌肆一边帮余欢拿东西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程子骞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请叫我陆先生。还有,这位是我的太太,不是别人。”
“你已经结婚了?”许芳惊讶道。
“怎么,很意外吗?是觉得像我这样的社会败类只配在阴暗的地方苟延残喘?”
程伟不悦道:“多年劳教,也没能将你的劣根性扭转过来,跟长辈就是这么说话的?还有你找的这什么对象,没有一点礼貌,见到长辈连打招呼都不会!”
陆凌肆本来还算平静,但听到程伟指责余欢,脾气也上来了:“请问程先生,你们是以什么资格说这番话?我都跟你们没一点关系,更何况我的太太。别说她本就万里挑一、人见人爱,就算她真有什么错漏,也轮不到你们指责半分!”
程伟大小也算个领导,平时哪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说话,更何况还是个毛头小子!
他气得不轻,多年前因为陆凌肆出事在单位遭受的各种打压、冷嘲热讽,一下子全都漫上心头,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陆凌肆就骂:“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长辈顶嘴了!难怪当年胆大包天敢在学校里杀人,我看你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亏我们还以为你整天在学校里认真学习,结果你搞早恋、和别人争风吃醋、逞凶约架,最后把自己作进监狱里,你怨谁?你活该!
我们夫妻俩在教育界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就因为你这个逆子,一切……一切都毁了……你知道这十一年,我们过得多艰难吗?谁不知道我们家出了个杀人犯,谁都要来打我们的脸!
我们夹着尾巴做人,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把这件事淡忘了,我们终于挽回了一些形象,你、你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你安的什么心啊!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判你死刑呢!一了百了,我们就当没生过你!”
程伟在体制内压抑多年,平日里装得儒雅随和,现在终于把真面目暴露出来了。
陆凌肆见他说得脸红脖子粗,反倒只是轻蔑地一笑,转头又问旁边没说话的许芳:“你呢?许老师,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还有什么补充的,一次性说完。”
许芳盯着他那张越看越陌生的脸,上面那道疤痕让她觉得特别刺眼。
“你想听我说是吧?好,我就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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