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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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总是来来往往。

有人走，自然也有人来。

疤脸没走多久，便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的组合相当有意思，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们应该混在一起。

游舟在问完小姑娘问题后，便坐了回去。虽然对方的话有些问题，但或许是她走到方向有些偏，北方那么大块地方呢，这小姑娘看得出来不通武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她暂时也没打算深究。

她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了糕点，虽叶孤城不爱甜点，她依然在他面前放了一份，才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神情专注地看着叶孤城。她看到在这两人出现后，叶孤城原本冷淡的神情中，忽然出现了一丝讶异。他似乎认识他们，至少认识两人其中的一个。

游舟也转过头去。

来人一个少年，他身着白衣，背负长剑。面容算得上英俊，神情却是冷傲的，有点像叶孤城，又有点像西门吹雪。此时面色桀骜，正狠狠的盯着旁边那个中年人，想来他很想拔剑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被白衣少年盯着的，则是个中年人，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身形高大，面容粗犷，衣服破破烂烂，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本该存在另一只眼的地方，有一个不小的疤痕，似是被活活剜去了。

这人没有带武器，他的手便是最好的武器，似乎无时无刻，都放在最恰当的位置，如果那少年出手，败的一定会是他。

她轻声问：“你认得他？”

既然已经离开京城，为了“隐瞒”身份，她便不怎么用陛下这样引人注目的称呼了。

不待叶孤城回答，白衣少年走进，他也看到了茶寮中坐着的两人。

白衣胜雪，红衣胜火。

男子清冷孤傲，女子艳丽无双。

只一瞬间，他神情大变，脸上带着一点犹疑，大概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上叶孤城，缓缓向前挪了两步，似乎是确定了，才道：“兄……兄长。”

叶孤城点了点头，道：“孤鸿。”

随后向游舟解释，说：“这是我堂弟，叶孤鸿。”

现在游舟是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堂弟，自然便是她的堂弟，她笑吟吟跟着喊：“孤鸿。”

明明遇到了“救星”，可叶孤鸿看上去并不高兴，他抿了抿嘴，但在叶孤城清冷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冲游舟问好。

那中年人没有打断三人的话，在游舟话音落下后，才用仅剩下的一只独眼看向叶孤城，他的声音倒是颇为豪迈，道：“白云城主叶孤城？”

叶孤城点了点头。

但游舟却摇了摇头，她道：“叶孤城没错，但白云城主是我。”

叶孤鸿：“？”

中年人：“？”

叶孤鸿的表情有些奇妙，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叶孤城，发现堂兄竟然没有反驳，似是默认了这位姑娘的说法。可就算这位是堂嫂，那也该是白云城主夫人才对，难不成堂兄把白云城送出去当聘礼了吗？以他对堂兄的了解，叶孤城大概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吧？

这么多年过来，开天魔气场已经成了游舟的本能，真要收功反而得刻意为之，不过因为离了京城，不需要瞒着大臣，她倒不刻意掩饰性别了，只是依旧会在人多的地方，以天魔大法模糊她的真实相貌。

迄今为止，叶孤城并不知道游舟到底是女扮男装，还是男扮女装，这也是天魔大法的高妙之处。但显然叶孤城经过轿子中变出喉结，再变没喉结那一番阵仗，已经不打算去想这一茬了，一副随她去的样子。倒是叶孤鸿没想那么多，看到什么便信什么，反而直指真相。

那中年人顿了顿，游舟这句话差点让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随后才道：“老子轩辕三光。”

叶孤城神色不变。

“恶赌鬼”轩辕三光，这倒也是个奇人，他非常喜欢赌，什么都能赌，还喜欢和人赌命但优点是他愿赌服输，从不赖账，赢了要别人的命。输了则剁下来自己一根手指，就连少掉的这一只眼睛，也是他赌输了之后自己剜下来的。

由于受害的江湖人众多，引起了众怒，尽管比他还恶的人有很多，轩辕三光依然成为了十大恶人之一。

游舟在听江湖奇闻的时候，倒是听过这个名字，但仅此而已，就轩辕三光，他武功并不算出众，显然不值得天子知道更多。不过，游舟反倒是对另一个人有兴趣，轩辕三光的好友，赫赫有名的江湖神剑燕南天。叶孤城亲手写的剑帖，还在她身上放着呢。

她道：“要赌什么？”

轩辕三光第一次遇到，在他提出之前，对方便主动要赌的情况，哈哈一笑，道：“好，够爽快！合老子胃口！”

如果仅仅遇到游舟，他一定会提议赌一把的，但叶孤城在，名满江湖的剑仙，他自认不是对手，他不怕死，却不会主动找死。轩辕三光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叶孤城的对手。不过现在是游舟提出来，轩辕三光还没有拒绝过赌局，无论是谁提出来的。

“不过在赌之前，正好遇到了正主，我有一件事儿得和这小子了结了。”

轩辕三光道。

叶孤鸿瞪着他，但许是叶孤城在一旁，他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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