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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乔斯达家的Sayu(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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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迪奥来说,jojo本身就不是很好对付。原本以为是独子而应该被宠坏的单纯大少爷,在功课和礼仪上并不落后他太多,这是早就知道的。

在野外举行拳击比赛,把jojo的对手换成自己也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迪奥确实赢了jojo一个月的零花钱,也使自己在jojo原本的玩伴中获得了更高的声望,但这些日子为了保护sa玉和艾莉娜不受别人欺负而总是一对多的打斗,使得jojo锻炼出对危险的敏锐反应。尽管迪奥掌握着更高超的技巧和卑鄙的手段,却只让输掉的jojo受了点无伤大雅很快能恢复的伤而已。

随意进出jojo房间,拿走他东西,jojo愤怒归愤怒,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能令迪奥有机会倒打一耙,毕竟jojo从小立志当个绅士。

而迪奥同样也随意出入sa玉的房间,不过他可不指望这会激怒涵养超好的sa玉,sa玉可是对别人说他是“吸血鬼”、“娘娘腔”都能一笑了之的,但也许能吓吓他。

午夜,迪奥推开sa玉的房门,正值满月,皎洁的月光从没拉窗帘的半扇窗进来洒在地板上,他清楚地看到白天来的时候就见过的《圣经》放在床头柜上,书签往后移了十几页,那个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的少年侧躺着,掌心静静躺着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想来是欣赏着月光入眠的,而拉到一半的窗帘显然是防止早上阳光直射到床上。

迪奥正想怎么吓醒sa玉,却不想他主动醒过来。

没想到他挺警觉。这么想着的迪奥却见对方毫无防备惺忪地揉揉眼坐起身,比白天所见显得凌乱的银发,和宽松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以及那如小白兔一样无害柔弱的眼瞳令迪奥握紧拳头。

突然就出现暴虐的想法,想把他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想掐住他的喉咙,看他瞪大那双眼睑微红的蔷薇色眼睛涌出泪水,想看他徒劳地挣扎,想把他捏碎。

“真是贫弱。”

迪奥站在月光下,凝视暗处床上的sa玉,喉头滚动,吐露出这样一句嘶哑的话。他相信现在自己的神情绝对比那有着“吸血鬼”绰号的人“吸血鬼”得多。

果然sa玉朦胧的目光立刻清澈起来,他抖了抖,双手捏紧被子往上拉了拉,不安,不,应该直接就是害怕地看着迪奥。

小孩子抱起幼小的猫或狗,感叹着好可爱,然后死命地把它揉进怀里,也不管幼猫幼犬被勒得疼痛窒息的挣扎。迪奥从不觉得猫和狗之类的宠物可爱,所以曾经见过这种画面时并没什么感触,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稍稍理解这种心情。

不过他认为自己同样也不觉得sa玉可爱,没有把对方狠狠揉进怀里用脸蹭之类的想法,只是纯粹想毁灭对方。

迪奥咬咬牙,呼出一口浊气,转身逃也似的离开sa玉的房间,“砰”地关上门,在仆人被关门声引来之前回到自己房间。

呼,还好冷静下来了。迪奥靠着自己房间关上的房门。

把那病秧子吓得心脏病发死掉是可以,但如果是自己对他施暴被逮到或发现证据的话,那就完了。

也是奇怪,只不过看一眼对方害怕自己的表情,得意满足都说得过去,怎么会马上想要虐杀他。

迪奥的世界观是正常的世界观,所以他知道自己是坏人,承认干过不少坏事,虽然至今没杀过人,但如果杀某个人能获得比风险大得多的利益,他能毫不犹豫地执行,也有心情不爽去欺负小孩子和杀死小动物的经历,可是他确定没有把虐待和杀生本身当享乐的时候。

迪奥的审美也是正常的审美,无疑,sa玉是个很美的人,是迪奥迄今为止见到的最美的人。

美与柔弱结合容易使人产生两种想法:保护或毁掉,就连好人都会偶尔闪现出后一种想法,身为坏人的迪奥当然产生的是后一种。也许能让迪奥产生“保护”这种想法的,只有他的母亲,但她早已被他那人渣老爸害得过劳死了。

迪奥想到初次见面时sa玉的冷淡,以及之后一直不落痕迹地避开他,他明白了,最初那人就是怕他的。原来那病秧子真是天然的敏感吗。

第二天,迪奥发现sa玉不在家,去问jojo,得到一句“无可奉告”。jojo已经知道迪奥的恶意,怎么会把好友的行踪交代给他,但这难不住迪奥,随便向下人打听一下就知道。sa玉去了教堂。

怎么,受到惊吓的柔弱小白兔打算去找万能的主寻求安慰吗。暗自嘲讽一下,迪奥就暂且丢下欺负sa玉的想法,转而又把火力集向jojo。

虽然在前期受了点挫折,经过努力,现在迪奥可以说已经全面压制jojo。jojo觉得日子不好过,但也没有崩溃,那就是因为有sa玉这个精神支柱在了。嗯,实际还有艾莉娜。

迪奥觉得是时候对这“最后一根稻草”正式发起进攻了。他走进乔斯达爵士专门为sa玉准备的画室。

sa玉长时间使用画室是从迪奥来到乔斯达家不久才开始的,以往他都习惯于对着室外风景画。

迪奥第一次来画室,最醒目的就是那幅面不小的石膏画板,应该是蛋彩画,是圣母慈爱地抱着圣子的场景。

蛋彩画这种技艺繁琐的古老工艺除却现场调配颜料的麻烦,还需要稳健快速的手法,是高度的耐心和长期实践经验积累才能形成的。亏得sa玉那么年轻就画得有模有样,这幅圣母像颜色鲜明,神态自然。

这幅看起来耗费不少精力的画已完成,它的主人正为它做最后的打蜡处理,为方便业,银色长发被扎在脑后,露出脆弱的脖颈,太过专注的他,并未注意到迪奥的入侵。

迪奥打量一下整个画室,放在角落里的是一些静物画,有些看起来还比较生硬,应该是早期的品,看摆放位置就能表明不受主人重视,只是为习。而那幅显眼的蛋彩画周围还有几幅大大小小的圣母像,每一幅完成度都很高。

“圣母无玷圣心,为我等祈。”

自带圣光的少年完成最后一步,虔诚地握着十字架祷告。

“啪啪啪”不急不缓的鼓掌声响起,在安静的画室中生成回音。

“画得不错。”

“迪奥。”

迪奥看着sa玉转身胆怯地说出他的名字,后退半步,差点挨着那幅蛋彩圣母像。

“你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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