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了,進入一班的考試。
莫約一個月前,老師給了我一張紙,上面請我勾選是否願意參加轉班考,拿到的那一刻我心中「喀愣」一下,心中五味雜陳,我怕??我想過??我不想去想??我又想逃走了,可這張紙終究還是來了。
換作以前我肯定以前程為第一優先,畢竟同學待我並不好,甚至令我痛苦不已,所以同學這種東西於我而言可有可無,沒有的話或許更好。
可是??五班對我可是空前絕後的好,這種好像是千年寒冰遇上春風一般,逐漸被融化瓦解,逐漸讓我心中對殘酷的現實多了一縷期待,這種期待足以讓曾經身處泥濘的我眷戀而徘徊不前,這種期待讓我只想把他好好地握在手中。可以的話,我願意一輩子也不放開。
讓我為了一個根本不知是賠是賺的買賣而捨去這得來不易的幸福,談何容易?
但是我在五班確實快撐不下去了,周遭的人都在嬉笑打玩,對於課業時常一問三不知,連老師都呈現半放棄狀態,上課常以聊天帶過,一節課考兩張考卷,說反正我們也不會寫。在這種氛圍中確實很快樂,可是我還要考大學,我如果在此駐足,那往日所苦豈不功虧一簣?
此時,我想起了楊老師,她一向照顧我,年紀之間也比較相近,應該能懂我的顧慮。
「老師,妳覺得我該不該去一班?」
「如果妳還想升學,確實該去。」
我點了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因為這件事我也清楚。
「妳是不是捨不得五班?」知我者莫過楊老師。
我再次點了點頭,神色悵然。
「五班確實很好笑,他們對妳也確實很好,可是他們的玩心太重,說實在的,我上課都要考量全班的吸收能力,所以不可能上太難,妳的強度適合一班,待在這無法聽到妳想要的。」楊老師切中肯綮。
「我知道。」
「妳去了一班還是可以和他們當朋友,我相信他們也會一樣歡迎妳的。相信我,去一班才能看見那些厲害的人,才能讓妳的成績更好。」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我確實該去,如果我如今故步自封、不往高處爬,來日我一定會後悔。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留在五班最多也就這三年,最終大概難逃落得一間普通大學的命運,然後被周遭眾人瞧不起一輩子。這不是我的偏見,而是世人(老師)的偏見。
「我講實在,你們如果真的夠聰明,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裡了。」地理老師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你們就是資質差又不努力,才會來到私立高中,像我兒子就是考上清大電機,現在在台積電上班。」生科老師不屑的表情真的讓人想賞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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