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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进屋,身着同色系衣袍,打眼望去竟有那么几分登对。
要说成亲这还是苏婉三辈子头一遭,一入门这些许目光集中在身上,心下没由来生出一分紧张,手中下意识揪着袖子的一角。
曲氏原是富户的庶出女儿,也能算得上是半个小家碧玉,只是碰到灾年逃荒与族人走散遇上了谢父。
此时曲氏并不知昨日夜里两人的事,只用目光朝苏婉从头大量到脚,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瞧了瞧儿子,见儿子眼神全然放在苏婉身上,喜意更甚,暗想新婚小夫妻确实甜蜜。
在曲氏观察的间隙,苏婉亦将屋内众人收入眼底。
坐于中间主位,身着暗红色衣衫的妇人自然是曲氏。另一旁的椅子本应是谢父坐于前,奈何谢父已去世,因此那把椅子便是空在一旁。
曲氏旁边站着的,是苏婉曾见过的谢晗霜,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孩童,想来就是谢昭明的幼弟以及谢晗霜的女儿。
屋内人不多,一眼便能辨别,所有想法在脑中瞬息间就已形成。
苏婉只恭恭敬敬朝曲氏敬茶,还未跪下便被一旁的谢昭明拦起。
苏婉心下微乱,当即生出一分无名的恼怒之意,借着侧头的瞬间朝谢昭明怒目圆视。
这人什么意思?虽说她知晓他不钟情自己,但这么多人在场也不能如此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吧?
谢昭明对上苏婉恼怒地视线只暗自发笑,眼眸恰似寒潭初化,喜色如盈盈潭水从眸底化开。
从曲氏的角度只瞧见谢昭明的喜色,心知儿子对这门亲事是满意的,先前瞒着儿子向谢家提亲此番决定极为明智,开口同苏婉解释。
“谢家并无跪拜的规矩,往后只问好便是。”
说完便笑着接过敬酒茶。
苏婉虽已被谢昭明告知未曾有太过规矩,却从未想过曲氏这般好相与,略微有些诧异,只收敛神色接过红包后将给众人的礼物一一发放。
小姑娘是个不怕生的,得了礼物还未拆开便拿在手里,朝苏婉露出甜甜的笑容。
一旁的谢晗霜引导女儿:“沐儿,快谢谢舅母。”
小女孩顶着一张粉雕玉琢的笑脸,对上苏婉奶声奶气的叫:
“谢谢舅母。”
苏婉向来对可爱的东西毫无抵抗力,如今瞧见这乖乖的小女孩,弯下腰与其对视:
“不客气。”
也许是有了小孩活络气氛,屋内一片其乐融融之景。
——
等苏婉从上房回去已是辰时,方才那么多人在一起不觉得,等人一空闲,这才惊觉未用早膳已是前胸贴后背,只得吩咐旁边丫鬟:
“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糕点,拿些送去我院内。”
丫鬟低低点头离去,余苏婉一人。
苏婉是个不认路的,方才有丫鬟带路好似能理清头绪,丫鬟一走独自走了半天也才发现自己又走回原点,不由暗中叫苦。
许是由于上辈子被人跟踪有了阴影,她正准备找个人问路时隐约听见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呼吸不由一紧,旋即想利用连廊甩开身后的人。
“你跑这么快急着去哪?”
身后传出清冽的声音,仿若清泉流向涧底。
分辨出声音来自何人,攥紧的心脏恢复跳动,苏婉不自觉恢复以往和谢昭明相处的神色,脸上满是揶揄:
“自然是着急去会情郎。”
“情郎?我怎不知我家娘子另有心上人?”
谢昭明心知苏婉就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见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就牙痒痒,暗自盘算什么时候和苏婉算这笔帐,不由眼眸深沉。
苏婉内心直说糟,方才还夸赞自己吃一堑长一智,结果遇上谢昭明就智商急下。
其实按以往苏婉都要接上一句“既然如此,你要不要做我的情郎”,可如今这身份又不适合开口这句话。
但要是真承认了,虽说从昨晚谢昭明的态度看得出他对原身毫无感情,可万一他把此话当真,这世间又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戴绿帽子?
电光火石间,苏婉只得硬着头皮:
“我养了一直小猫,之前闺中密友见我如此痴迷,便笑话我怕是把猫当情郎了。”
谢昭明是知晓苏婉养猫亦是猫奴的,甚至之前他们一起养的那只猫也被他接于府中,只是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快把话语全然转到猫头上。
虽不知为要装作与他不熟,料想心中有所顾虑,但既然她喜欢,他便装作不知晓的好。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逗逗她。
“那猫呢?”
想到辣条,苏婉不由忧心。
对呀,这两天都是事也不知外界过了多久,想来她以李欢那个身份已经去世很久了。自己打拼下来的家业被那对白眼夫妻拿走,也不知辣条怎么样了。
见苏婉心不在焉,谢昭明已猜到她大概率是在想辣条,适时打断她的思绪。
“既然不想说便不说,我府上也养有一只三花,你既爱猫不如随我去看看?想必它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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