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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学校大门口。
韩呈坐在车里，每隔一会儿看一次手机，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后，他忍无可忍地给韩雅打了电话。
韩雅正在家化妆，“喂小呈？”
“你确定小泽是四点半放学？”韩呈伸着脖子往校门望，“这都半小时过去了，咋还没出来？”
“你再等等嘛，”韩雅随口道，“说不定小泽好学，留下来问老师问题呐。”
“小学三年级哪儿来那么多破问题，”韩呈说，“你这当妈的不行，孩子自己不来接叫我来跑腿。”
“我这不是待会儿有事儿吗？”韩雅啧啧回避道，“你别唠叨我啊，口红都涂歪了。”
“这学校也是有毛病，”韩呈烦躁地点了根烟，“寒假放假呢非要让孩子去补课，小学就应该好好玩儿。”
“这话可别在你姑父面前讲，”韩雅说，“不瞒你说，这奥赛补习班就是覃禹报的。”
“……”
“跟我说什么，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智商提高要从娃娃抓起，”韩雅叹了口气，
“说他的孩子，决不能比他差。你说说这道理，太精英教育了。”
韩呈闷声道，“既然他这么重视，怎么不自己来接孩子？”
“人家说了，”韩雅说，“怕自己出现给老师压力。”
“……”韩呈真想大笑三声，“他的自我认知倒是从来不甘于人后。”
韩雅也笑了笑，“其实他中午给我打过电话了，下午有个电话会议，实在走不开，不然，可能还真去了。”
“千年等一回的奇观，难得他今年肯抽出这么长时间陪孩子。”
“这是他该做的成吗？”韩呈义正言辞，“这哪里值得表扬了。”
“对于他而言，这样我已经很欣慰了。”
“哦对了，接到小泽后直接送覃禹那儿就行，果果今晚陪她小姐妹过生日，就不回去了。”
“知道了，”韩呈话音刚落，眼神突然一顿，“我好像看到他了，不说了。”
韩呈挂了电话，走下车，朝那个熟悉的身影寻摸过去。
找着找着他发现不对劲儿，小泽旁边怎么还有一堆比他高好多的男孩儿，好像围在了一起，把小泽堵在了墙角。
那是校门往左约二百米的一个拐角，没什么人，小泽低着头站在那里，另外三五个高年级的孩子，个个挂着张扬跋扈，流里流气的脸，步步逼近他。
“钱呢？”为首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先声制人，“下课了就想跑，上次没给够你教训是吧？”
小泽头越埋越低，手指掐着书包带，“都给你、你们了，我没有了……”
“放屁，”另一个穿蓝色条纹的男生叫出声，“你家那么有钱，一天到晚豪车送豪车接的，分明是不想给！”
“那是，妈妈给的饭钱，”小泽红着脸，不安道，“他们管我管的严，真的，真的没有了。”
“你给不给？”鸭舌帽不耐烦道，手指用力顶了顶他的脑袋，“你要是不给，可别怪我们。”
小泽脸色一白，嘴唇哆嗦了几下，慢吞吞地把书包背到前面来，手指僵硬地在里头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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