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425.
幸福美满的圣诞夜，我们只赶上了太阳没出来的那几个小时。
老爹还在警局掰扯合同与赔偿的问题。我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清闲的无辜受害者，警局的警车把我送到公寓楼下。
一进门，迎接我的是一地凌乱脆弱的玻璃碎片，如同我即将为装修操碎的心。
我闭了闭眼，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情绪。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想想老爹英雄救美的身姿，一脚踹碎窗户拯救你于水火中的英姿……
越想越气，简直要不能呼吸了。
我的小公寓，前不久才装修完毕，它甚至没有安稳地过完这个圣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变得如此多灾多难的？
他摘下面罩，长吁一口气，“我的眼睛前在冒星星。”
房间四处还挂着我出门前摆好的圣诞装饰。窗外的天空呈现出灰蓝色，边际线是越变越亮的白。
426.
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打扫地上的玻璃渣，用报纸糊住漏风的窗户。
考虑到始作俑者已经睡到了我家床上，我可以暂时不计较这件事。
哦，是某红鸟一脚踩塌我的雨棚，摔在我养花的阳台上开始。
我生命中百分之五十的工作垃圾都曾遭受过韦恩大魔王的审判，看到他我没有两腿打颤都是我勇气可嘉。
他学着怪兽的模样张牙舞爪地比划两下，“他在你心里都快变成异端审判庭了。哪怕在公司里，你也是见到他掉头就跑。”
“你居然如此狠心，”提姆神色凝重，“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
距离天亮不超过一个小时，考虑到可能会打扰熟睡中的邻居，我没有打开音箱，播一首圣诞颂歌。
“这还用问吗？”我面色难堪，心中感想一言难尽，“不管作为晚上的义务值班人员，还是白天的翘班魔王，哪一个他都不好搞。”
报纸糊成的窗户被一只手小心扒拉开。
我倒吸一口凉气，敬畏地看着提姆，“你们没有人反抗他的暴政吗，我们拒绝过度反思的企业文化。”
我提醒到，“我不信他没让你交过万字报告书，那可是编都不知道怎么编的程度。”
“每个人都在反抗。”提姆蹭蹭鼻子，“每个人都交了报告，哪怕是芭芭拉。”
“你没有错，但我明天要找布鲁斯谈合作。”我托着下巴，表情沉重，“这是一场恶战呐。”
他面色镇定，又心如死灰，一团灰捏成的史莱姆在他的心头蠕动爬行，“我们给蝙蝠交总结报告都是要交三万字的，不然就等着集会上他点名让你反思吧。”
芭芭拉，我以为你是一个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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