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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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璟这话一出口，对面主仆三人全呆住了，灵儿和孙嬷嬷更是张口结舌。

他极力绷住自己的神色，又艰难地故作平淡道：“你不是找了一文一武吗，本王也算文武兼备，总比那两个好。”

“……”叶初云端秀的脸上再次飞红，受不住似地移开了眼，“这，这就不必麻烦王爷帮忙了。”

不知为何，有种求欢被拒的感觉，李元璟胸口又是一滞，立刻肃容道：“那也行，只是其他人你也别想，当然嫁人除外。”

“我已答应了王爷的条件，”叶初云红着脸辩道，“王爷为何还要管我的事？”

为何？李元璟自己也说不上来，他能理解她这样的选择，但大概就和他看到她棋艺精湛，却连个愿陪自己对弈的人都找不到一样，如果就让她随意把身子给了庸碌之辈，那未免会如焚琴煮鹤般，叫人遗憾。

“请王爷将那两人留给我，我再以会仙楼之名答应您一个条件就是。”叶初云又道。

她是一意孤行上了。李元璟这一晚上也不知是第几次升起火气，他咬咬牙，清润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一点狠意：

“本王来临安三月还没找过女人，你要么与我各取所需，要么就别想这事了。”

“……”

又是一阵安静，灵儿和孙嬷嬷僵在叶初云身边，只觉得这屋里没一句话是她们听得的，也不知这两人是怎么都一脸正经地、跟谈正事似地说出来的。

而叶初云面上的红晕渐渐如晚霞般，愈来愈绚烂，连洁白的脖颈也被浅浅染上，好一会儿，她倏地抬眸：“那先说好，孩子以后与王爷您无关。”

“……”李元璟不能说没想过她会这样抉择，但真的听到答案，他心里还是一颤，只能继续绷住冠玉般的俊脸道，“……好。”

孙嬷嬷和灵儿呆滞了片刻，忽然都跟被烫了脚一样，一边逃也似的往东次间退，一边口中念念有词“那，那奴婢们告退了告退了……”

偌大屋里，只剩下面对面的两个人。

叶初云刚刚说话时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此时整个人却如缩回了自己壳里，只低着头垂着羽睫，双手紧紧抓着外衫，遮住秀挺的身子，烧红着脸站在原地。

李元璟甚至觉得，她脸上已烧得和屋里那几块融冰一般冒气了。他踌躇了一会儿，等到自己面上也热得不行了，才终于决绝般地慢慢靠近了她。

他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盖在叶初云的葱白手指上，轻轻掰开，让她指间拽着的外衫再次滑落下去，露出他已见过一次的娇美胴/体，而后，忽地一倾身将人横抱了起来。

叶初云惊得轻呼一声，双臂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李元璟动作顿了顿，抱着瑟瑟发抖的人，往拔步床里面走去。

将人放到床上后，他除了自己的玄色外袍，接着，便俯身覆了上去。

床外的烛火未熄，李元璟伸手褪下那层薄薄的轻纱，撑在上方，细细地看她每一寸，许久，叶初云那双乌黑的眸子终于也望向他，似有盈盈水光，羞怯又倔强。

他慢慢俯下去，吻住了她胭红的双唇，如想象中那样柔软甘甜，触手所及，亦是一团柔软滑腻……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由远及近传入耳中，叶初云缓缓睁开了双眸。

夏日晨阳洒满一室金晖，随风轻拂的纱帐外，几枝绿荷在瓶中安静盛放，一边的冰盆里浅浅浮着一层白烟。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接着，便发现自己正侧身靠在一个人肩头，而掌心下温热一片，似乎还微微有些起伏——是那人块垒分明的腰腹！

一瞬间，昨夜的记忆全都涌回了脑海。

她想起自己如何被他抱到床上，如何被他褪了衣裳，如何被他触握，如何被他深深凿入……

霎时，一阵热气上涌，叶初云慌得一下缩回了手，动作太急，不知擦到了哪里，那人动了动；她更慌，只想立刻从他身边逃开，可贴着他颈窝的脸刚抬起来，李元璟也睁开了眼，带着些刚醒的迷茫侧过脸来。

四目相视，片刻后，皆是躲闪。

李元璟倏地坐了起来，一个“你”字还未出口，便是一怔，旋即移开了视线，耳朵尖可疑地红了红。

叶初云慌忙也坐起来，仓促拾回因他动作而滑落的薄毯一角，掩住胸前嫩生生的雪蕊和那上面的红痕。

“你还好吧？”李元璟轻咳一声，问道。

“……还好。”叶初云低声答。

一开口，她才发现下唇有些痛，是昨夜被李元璟咬破了。

倏忽间，她记起了更多细节，李元璟似乎并不擅长亲吻，昨天不仅咬破了一点她的唇，还不小心咬到了她的舌尖，他的揉抚也不甚熟练的样子，一时重得她疼，一时又太轻，而后来的事情似乎就更加青涩，尤其是刚契入时，她喊了疼，他好似就不知所措，不上不下卡了许久，让她极为痛苦。

她突然又想起，昨天那个男人骗她说，过了那一刻便会舒服，可她明明一点都没觉得舒服，疼过之后，也只觉得涨得难受，李元璟又不知为何，拖了好长时间，最后磨得她都哭了。

帐内已沉默了一会儿，叶初云有些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觉得该说些什么，可脑海里又一团乱麻，不由便脱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王爷在京城常与人行这事吗？”

李元璟一下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又看到她唇上的细伤，俊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强自淡声道：“自然，我府中姬妾如云，都，都喜欢得紧。你第一回有些疼，下回就好了。”

下回？

他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叶初云也一怔。两人平时说话都谨慎的很，今日却不知怎的，越说越奇怪。

“孩子又不是一回就能要上的。”李元璟有些多余地解释了一句，随即微红着脸，翻身下床，“我先回府，那两个人我会处理，你不用管了。”

他也不叫灵儿和孙嬷嬷来服侍，自己背对着床就开始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