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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尉鸣鹤到颐寿宫的时候,与撤膳的宫人擦肩而过。
福如海跟在后头,心中跟着一松:太皇太后不愧是太皇太后,对现下情况认识得门清儿,知道陛下还在生气,不耐烦见人,就主动将谈话时间压缩在了消食的时间内。
这样一来,陛下满意了,也能将话听进去一些。
只希望瑶池殿那位主儿别在犯倔,错失这个大好良机,最后要他这把老骨头每日战战兢兢地伺候着。
福如海一边走着一边祈祷,在看到太皇太后时站定行礼。
太皇太后对尉鸣鹤招手,和颜悦色:“皇帝来了?正好陪哀家膳后转一转、说说话。”
尉鸣鹤亦是神情关切地上前,代替尚宫扶住太皇太后,两人一道往小花园走去:“皇祖母不是染了风寒,可能吹风?”
轻微的风中传来太皇太后越来越远的含笑话语:“不过是点小病,叫下面人给紧张的,连新提拔的那个什么李太医都往严重了说……”
福如海与一众宫人眼观鼻鼻观心,等候在小花园的门口。
莫约过了一刻钟,两位主子的身影重新出现。
尉鸣鹤脸色颇好,与太皇太后道别,坐上銮驾回宫。
在轻微的摇晃中,他的右手扣上左手的玉扳指,一圈一圈地缓缓转动,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太皇太后的话语:
“哀家明白皇帝的心情,只是想多嘴两句。”
“若是论处事淡漠,只冷眼旁观自己母家之事而毫不动容、求情,那后宫四位妃嫔中,慕容婕妤能做得最好,韦容华与蓝容华次之。”
“惟独小姁不能做到半点。”
“可皇帝扪心自问,是否最喜爱慕容婕妤?”
“小姁是该多一些后妃应有的识大体,却也不是皇帝这样的教训法儿。”
“听闻小姁还病着没好——不过是一场风寒,可见那太医医术不精。”
想到这儿,尉鸣鹤慢慢开了口:“福如海,刑部将范院使之案查得如何了,可有查出他受人指使,蓄意谋害朕生母的证据?”
话语末端,带了点儿随意与轻嘲。
听到“生母”二字,福如海似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握着拂尘的手一紧,面上却如常笑道:“禀皇上,今日刑部传来消息,说范院使十有八九是清白的。”
“只是底下还有些流程需要走,大约要六七日,范院使才能重新回太医院当差。”
“那诸葛院判呢,他家中事务如何了?”尉鸣鹤想了想自己给他按上的告假理由,问道:“听闻是他母亲病重?”
“陛下放心,诸葛院判的家事早就料理好了,三日后就可以回来。”
福如海堆着笑,心中默默腹诽:诸葛院判的老母亲三年前就去了,若还有下次,他还是请陛下给换个理由吧,省得被太医院的人拉着问有关“逝者复活”之事。
“那叫他先去瑶池殿问诊。”尉鸣鹤眸光沉沉:“皇祖母说得的确不错,太医院中养着不少米虫。”
“连个风寒都治不好。”
“陛下说的是。”福如海想了想,将前几日一直未曾说出的消息道来:“奴才听闻,昭仪娘娘先前病不算重,后来莫名发了高热,其中定有太医医术不精的缘故。”
他刚说完,銮驾转了个弯,前头出现了瑶池殿。
“发了高热?”尉鸣鹤长眉皱起,口吻中带了责怪:“怎么不与朕说?瑶池殿中也没人来报?”
她素来娇气,又爱恋他,往日病了,总会请他过去,依偎在他怀中撒娇。
可爱娇憨得很。
也实在让他心疼与怜惜。
怎么这一回,竟是自个儿生生忍着?
福如海微微一抖,赶紧将责任撇清:“回陛下,昨日娘娘身边的茯苓来报了,只是正碰上慕容婕妤来请安,这事便耽搁了。”
尉鸣鹤凤眼挑起,淡淡地睨了一眼福如海:“你如今倒愈发做老了差事,会自行处理了。”
眼见着福如海就要跪下请罪,他一挥手:“罢了,朕幼时不受宠,身边惟有你一个忠心的——只是没有下一次。”
旋即又吩咐大力宦官们:“在瑶池殿前停下。”
不多时,銮驾就稳稳当当地停在瑶池殿前。
福如海被免了一次罪,口中一边谢恩,一边迎上去伺候帝王下銮驾。
岂料下了一半,尉鸣鹤突然停下了动作,低声犹豫:“仔细算起来,沈氏尚有着冲撞朕的罪名,又在禁足养病中。”
“如今不过十余日,朕就前去探病,是否过于轻拿轻放、骄纵沈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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