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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恒的父亲居然和柳夫人有染！
于是褚遂良便试着接触郑父，发现此人贪财好色，是个对亲儿子也能下手的无耻之辈。
那就好办了。
褚遂良觉得，不用脏自己的手就能除掉郑恒，那简直再好不过。
于是他暗示郑父，郑恒得到了关于隋炀帝当年在扬州的藏宝图，可郑恒想独吞。
如果郑父能监视郑恒，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异动，褚遂良愿意把财宝分给他一部分。
当然，为了藏宝的秘密不外泄，必要时候可以灭口。
褚遂良给了郑父毒药时，郑父还表现得颇为为难，怎么也不愿意收下去毒害亲子。
褚遂良只好保证说，事成之后，可以让他带柳夫人回扬州。褚遂良了解柳奭，他不会让出嫁女归家的，就做个顺水人情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真是虚伪！
褚彦冲又恨恨得把自己到大理寺牢房的经过说了，自然没漏掉自己晚来一步。
”是保皇党，一定是他们。“褚遂良听完后，得出结论。
李晦是如今宗室中的青年才俊，又主管雍州府，绝对是保皇一党的中坚力量。
他没从郑父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自然是认为郑父不老实，干脆杀了，让长孙一党也得不到。
”没关系，郑父什么也不知道，保皇党自然什么也得不到。“褚遂良又道。
褚彦冲可不这么想，他愤愤道：“保皇党这些人现在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总是出来膈应人也不好。阿耶你还是快点与太尉说项，让太尉出手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说的这些太尉何尝不知？但高阳公主案才过去月余，保皇党也不是傻子，明面上安分得很，现在可寻不到什么由头对他们直接发难了。”
就像李晦，虽然是宗室，但向来交友广泛，从不公开与长孙一党作对，甚至表示过支持李忠做太子。
”等等，高阳公主案早就把保皇党清洗了一遍，剩下的没有吓破胆也不敢在这时候冒头。您说，有没有可能是是柳奭做的？”
褚彦冲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他也不觉得柳奭是君子罢了。
自家拿柳家娘子送人情，可没经过柳奭同意。
而且柳夫人与郑父通奸，柳奭之前并不知道此事，柳夫人当场自杀，打的也是柳家的脸。
“他敢！”褚遂良毫不犹豫道。
“他有什么不敢？我可听说了，他和他姐姐进出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您别忘了，太尉能走到今天最大的依靠是什么。”
父子俩相视，当然知道长孙无忌因为外戚身份才能掌权。谁离皇帝近，谁就能成为下一个长孙无忌。
太子李忠生母出身卑微，王家衰微，柳家就是太子李忠的外家了。
“我看王皇后远不及长孙皇后，柳奭嘛，也配和太尉相比！”
褚家父子俩自是又密谋一番。
。
平康坊中。
来庭业知道郑父死在大理寺牢中消息时，不知为何内心竟然很是平静。他不顾周围人关切、诧异地询问，大笑着说继续痛饮，不醉不归。
酒宴散去，朋友拉他离开他也不走，一个人在院中喝到再也直不起身。
有人走到他身后道："你准备一辈子这样过了？”
“王兄？你也来了？”
“有个人观察你很久了，他知道你心中的抱负，知道你也想与来护儿一样成为一代名臣。”
“你在说什么啊王兄，我怎么听不懂？”来庭业笑嘻嘻道。他眼神发直，说话也不利索，一副喝多了不能思考的模样。
“我在大理寺中夸赞你的那些话，都是发自肺腑之言。
来庭业，现在你眼前就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成为你祖父来护儿那样一代名臣的机会。”
王方衍自顾自坐到来庭业对面，轻轻摇晃酒坛，果然很沉。
来庭业在等他。
虽然来庭业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一个看懂他在郑恒案中表现的人。
但来庭业对于王方衍的出现并不吃惊，已经说明了他对来的是无论是谁，都做好了准备。
郑恒一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
来庭业救起康芙或许是一时冲动，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从郑恒案中他能得到些什么。
长孙家这条船现在看是够稳够风光，但有识之士都清楚，随着皇帝年长，登基日久，还能甘愿受制于亲舅舅多久呢？
来庭业编造托梦谎言时，已经下定决心与长孙集团划清界限了。
但他并不清楚，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祖父为前隋死、为他的君主而死。可他的死保不住隋朝的天下，甚至连他的君主的命也保不下。这样的牺牲，你觉得值得吗？”
来庭业望着虚空的一点，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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