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去做交易。”高琼之前还觉得长孙诠长脑子了，会耍手段了。现在看来，他对付新城公主和他那个表妹还行，其他地方仍然不能指望。
高琼起身准备离开，长孙诠赶紧去拦她道：“你别走啊，我...”
“你还想说什么？”高琼尽量心平气和道。
“我知道错了，明舒她最近怎么样？”长孙诠试探着问。
“你是不是后悔了？”
长孙诠讪讪一笑，道：“我想起来我家在洛阳还有些田产，久未打理，所以准备去打理一下。”
“你这人真是...”高琼抬手。
“别打脸！”长孙诠抬手，挡住脸，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替公主打我一顿出气了。”
“我不打你。”高琼收手，这顿打该是公主亲自打才是。但也不能这么放过他，想了想，高琼道：“你去洛阳可以，但不能用长孙诠的身份。”
“还有，你要背上写着这几个字，在长安大街小巷走三天，才可以去。”
接下来的三天，长孙诠顶着我不是人，我禽兽不如几个字招摇过市，成为长安八景之外，独特的一景。
。
夜，
柳家。
柳奭对柳将军道：“褚遂良真是好没道理。他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就怪你太有本事？”
“万年县里两个姓褚的，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娘子，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死。”柳将军恨恨道。
“王方衍还算识趣，不掺合金吾卫的事，净往万年县县衙和高家跑。不帮那白眼狼，就是帮我了。”
“错！”柳奭掷地有声道，柳将军被吓了一跳，道：“请父亲指教。”
“这就是王方衍的高明之处，不争就是争。他是皇后的族弟，又曾是皇帝的亲卫。他没必要这么早就站队，和高琼那种小娘子混在一处，也算明哲保身。”
“没错！他毕竟是皇后堂弟，我们只是表亲。万一褚家拉拢他...”
何止褚家？于家，韩家，崔家都有可能啊。
柳奭觉得头疼，王皇后在宫中一点忙也帮不上，他一个人在朝堂上实在有些孤立无援。
“皇后那怎么样了？”
“她答应了。”
。
“那个什么清心寺查清楚了吗？”
清心寺，就是供奉狐仙的地方，也是宋小娘子见到那位法师的地方。
田七上前禀报道：“清心寺，建于前隋年间，和保善寺相距不远，香火还算旺盛，当然是赶不上保善寺的。”
保善寺是平康坊最有名的寺院，香火鼎盛至极。
高琼的关注点是：“按时交保钱了吗？”
田七猛点头道：“每次都很准时，从不拖欠。”
保钱可以兄弟们有没有俸禄的关键，衙役们对收保钱这件事有极大的热情。
“这样正常吗？”高琼问王方衍。
“万年县里有几十家道观寺院，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妓院，共有几百之多，但每次按时足数给钱的，不到一成。”
“当然，这不算什么。有一点值得注意，这几个月，这家清心寺没有发生一桩案子。”
“也就是说这个保钱他们不用交。”高琼觉得不对，又说：“当然我是不能让他们不交的，但他们如此守我定的规矩，确实挺奇怪。”
田七心想，原来这位高县尉也是知道这保钱不好收的啊。要不是看高县出身高，来上门要钱的又是王方衍，光凭他们这些衙役，一个铜板也别想要到。
“可能是因为清心寺也是慈恩寺的产业之一吧。”王方衍道、
“清心寺怎么会是...”高琼反应过来，慈恩寺在长安城内外田产无数，清心寺可能也是其田产之一。
“田七，这点这么重要，你为什么没查出来？”高琼开始问责。
“这...”田七也想知道王校尉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凑巧，那日去礼部查清心寺和尚的度牒，正好遇见高尚书，就顺便查了一下。”
高琼恨铁不成的看着自己下属，这么多人，加起来也不如一个王方衍。还会跟她要俸禄，要他们何用？
“这个案子又要麻烦你了。”高琼对王方衍客气道。
说完，对衙役们说：“你们也要争口气啊，给你们那么多俸禄有何用？不如都给王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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