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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啥？”两个人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我差点当场石化。最后，这场争吵以墨菲斯满脸烦躁地摆了摆手结束。
一束深海色的荧光慢慢浮现、飘落，萦绕在我的手腕上，又渐渐消散。同时，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施咒，又像是在唱歌。我的身体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包裹，有一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好了，以后你所想的，就是你能够做的。”墨菲斯思索了一番后说道，“让人类成为梦境使者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够厚道。近几年来神界动荡，许多在虚空里自立为王的邪神伺机而动，但根据我的观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应该是尼克斯一派的人。
“这些混蛋妄图以人类的信仰为养料提升实力，然后统一八荒，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听到祂这么说，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说……以我为诱饵……”
“是啊，这个老登怕打草惊蛇，所以压根就没有选几个梦境使者。你之前见的那么多生物只是他维护梦境正常运转的手下，根本没有能力消灭噩梦，我们是祂外聘过来帮忙的。祂和另外两个老登商议后先后选了叶卡捷琳娜和你作为梦境使者，一来是看中你们的能力，二来是为了验证祂们最初的猜测——那些古神的初始目标是你们这些被上帝驯化好的、手无寸铁的人类。”
雅尔玛语速飞快地点破了真相。墨菲斯被折了面子，却没有反驳：“因为你的年龄尚小，我们先是给了叶卡捷琳娜这些权力，但是她……”
“她不愿意成为你们这帮自以为是的梦主的附庸，跑了，顺带点醒了卓敏，但你依旧选择重蹈覆辙。”雅尔玛满脸嘲讽，“你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抗噩梦对于人类来说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稍有不慎都有可能魂飞魄散，永不能进入轮回！”
我愣住了，不理解的同时也有一丝感动。按理来说，雅尔玛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我的，但是在梦境里见到我后他不仅送给我武器，帮我补习功课，还因为未知的危险跟梦主翻脸。
我问：“为什么不多选一些中立的神祗，比如玛老师这样有能力的神来消灭这些噩梦呢？”
不等雅尔玛开口，墨菲斯就抢占先机道：“他算哪门子的神，像他这样处境尴尬的生灵毕竟只占少数，我能找来这么些个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想解释些什么，但在雅尔玛快要杀人的目光下还是讪讪闭上了嘴。
“这次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别把主意打到我的学生身上，哪怕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不行。”
“行行行，回头你和弗雷德里克说一声，明天带上你学生去你那开个会。”
我看见雅尔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概是在你努力咽下什么骂人的话，随后什么都没说就带着我离开了。
依旧是瞬移，我稍微适应了一些，不过发现没有回到我那里，而是出现在一个满是暗红色岩石与滚烫岩浆的地方。岩浆喷出后在天边形成团团黑雾与蒸汽，生灵涂炭的样子宛若人间炼狱。
我感觉热得快原地蒸发了，不禁缩了缩脖子：“这是新的噩梦吗？”
“不是。”雅尔玛冷静地看着一团黑雾在我们面前化成一条满是坚硬鳞甲的深绿色三眼巨龙：“弗雷德里克。”
“你和墨菲斯吵架了？”巨龙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与四周的石柱产生共鸣，引得地面一阵颤动。雅尔玛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巨龙的脖子抖了抖，看上去像是在表达高兴：“小屁孩一个，也就你镇得住祂了。”
“祂自己想法不成熟还要让别人来垫背，叶卡捷琳娜跑了之后对祂的打击太大了。”
“祂跟你说什么了？”
“明天去我那，开会。”
弗雷德里克充满好奇的目光越过雅尔玛落到我的身上：“这就是代替叶卡捷琳娜的新梦境使者？”
我还没说什么，雅尔玛就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拽得一个踉跄，冷声道：“管好你自己的事。”随后大手一挥，离开了巨龙的领地。
回到我的一方天地后，我憋了一肚子问题。这群神祗说起话来像在疯狂打哑谜，我是一句话都听不懂。盯着雅尔玛看了半天后我才问道：“你和祂们……关系不好？”
雅尔玛一脸奇怪：“你哪儿看出来的？”
“感觉你们快吵起来了，尤其是和墨菲斯。”
“我俩一直这样，哪次见面不吵就奇怪了，小孩子别瞎想。如果真关系不好，那我见到祂的第一件事是给祂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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