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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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华寅和杨朔玥不知道这多出来的几个人是哪儿来的，整个人明显紧绷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和他们拼命了。但墨菲斯只是在见他们落座后轻轻挥了挥手，然后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梦主的宫殿里了。

我已经对这种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能力见怪不怪了，但两位警官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经历，醒来后被吓得动都不敢动，哪有之前的半分严肃之情。

与第一次来时不同，此时，三把王座上都坐了人。在中间的人并不是墨菲斯，而是一个穿着十八世纪欧洲传统贵族服饰，带着一顶黑色礼帽的栗色头发的男人；左边的人……我很难直说祂是一个人，因为其鹿首人身实在是过于显眼，驯鹿的角遮住祂头顶的光，使祂全身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下，也使本就穿着黑色西装的祂更加阴沉。

墨菲斯、樊塔萨斯、福伯托尔终于一同现身，齐聚一堂！

而与他们一起来到酒吧的墨绿色头发男人，来到梦里我才意识到原来是弗雷德里克。祂也变回了原形，匍匐在地上，一言不发。

朱华寅和杨朔玥哪见过这阵仗，一到就算平时特殊事件处理部门有事要找各路神明，也没有神直接把人请到祂们宫殿里去的啊！朱华寅本来就因为最近灵异事件暴增而加班导致身体随时处于奔溃边缘，现在被这么一刺激，灵魂虚得都快散了，还是樊塔萨斯打了个响指，独属于梦境的能量对其灵魂进行修补后才稳定住对方灵魂的形状。

“你们老板压榨员工啊？”马尔科见到他这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啧啧称奇。

“人手不够，我们也没办法啊……”

朱华寅是k市城隍庙里的道士收养的孤儿，虽从小耳濡目染，懂些驱邪捉鬼画符的本事，但道士们更想他能当一个普通人平安长大。可是朱华寅深深痴迷道教秘术，好说歹说才说服道士们给他找了一份与爱好相关的工作。

按理来说，平时也算接触过灵异事件的朱华寅胆子不应该这么小，可三位梦主同时以真身现身时候的震撼过于强大，饶是我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也才刚刚缓过神来。

负责解释这一切的是满脸尊贵的樊塔萨斯，雅尔玛说樊塔萨斯是古神里出了名的好说话和爱操心，比另外两位梦主好相处多了，此时由他出面也是合情合理。他清了清嗓后开始给两位还大气不敢喘的打工人科普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近的工作量会突然加大。

“只不过，由于我们也不太清楚幕后推手到底是谁，属于哪方势力，所以之前也没有想到很好的方法……”樊塔萨斯顿了顿，“本来我们是想在今天商讨出一个解决方法的，既然你们来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一起吧。”

“这……我们……”朱华寅嘴巴张了张，像是在问，我们真的可以吗？

我环顾四周，猛然发现耶斯佩尔不在，他虽然不是梦境使者，但两位警察都来了，他不来吗？于是我悄悄往雅尔玛的地方靠了靠，问了这件事。

“他的灵魂被拉黑名单了，一旦有异动就会被天堂的人追捕。”雅尔玛说，“所以每次我和马尔科进入梦境的时候，他都会在酒吧里面保护我们肉身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把注意力放回樊塔萨斯身上。说起来，叶卡捷琳娜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我是被樊塔萨斯选中的人类的未来，但我并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之前也因一直没有见到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梦主，所以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樊塔萨斯是知道什么吗？

如果祂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见到祂呢？

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樊塔萨斯缓缓开口，如古典乐般悠扬优雅的声音在整座宫殿里回荡：“虽然每个宗教都是分开来的，我们梦主也没有什么教徒，但这不代表神明之间互不相识。

“每隔一千年，各路神明都会在虚空花庭中相聚三日。如果神明有什么需要，便会趁此机会找对自己有帮助的神明寻求帮助，互惠共赢。

“就在七年前，这场聚会如约而至。我们几人没有什么事也去凑了个人头，但是一位与雅尔玛交好的道长说，七年后，梦之国度会发生一件大事，事情的结局关乎众生。”

樊塔萨斯百无聊赖地坐在虚空花庭的一个小角落里，旁边的福伯托尔一脸凶相地盯着高处被神明簇拥的耶稣。墨菲斯不知道跑去哪勾搭那些漂亮的单身女神了，于是俩梦主只好大眼瞪小眼，思索前几天梦之国度里试图造反的几个噩梦该如何惩治。

雅尔玛也出席了这场宴会。祂虽与耶稣关系不好，但堕天后从未犯事，此时参加个宴会也无伤大雅。

“况且这宴会又不是耶稣举办的，祂有什么资格赶我走？”雅尔玛满脸得意地和道长交流着这一万年来的遭遇。他在堕天之后的一万多年里经历了许多事，唯独没有参加聚会，于是和道长聊了许久。

这一万年间诞生了许多他从未听说过的新神明，也有旧神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陨落。他不关心，但听到道长的描述后不免也觉得自己一万多年来错过了许多事情。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道长好奇地看向老友，他从来都不清楚雅尔玛心里装着什么，堕天之后没有像其他堕天使那样去地狱另寻出路，反而选择封印自己的灵魂降生地球。

雅尔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打算。

“你那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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